Judz

某一年回台灣放假，和一個久未見面的朋友敘舊，閒聊時她感嘆的說了一句：難道我就是最後不得已，嫁給有錢的糟老頭嗎！

這個朋友後來並沒有嫁給遭老頭，我還未見過她丈夫，只聽一個見過面的朋友轉述，說男方年紀相仿、是個很照顧妻子的人。

前陣子和母親聊天，我提及此事，接著就開玩笑說，自己以後應該也是嫁給有錢的糟老頭！隔沒幾天和久違的Dawn見面聊天，我又說笑靠北起自己的姻緣；結果隨便說說而已，居然被自己的臭嘴說中了一部份！

亂說話完沒隔幾天，就在健身房被一個糟老頭搭訕！

糟老頭是印度人，就稱呼這個印度老頭老狐狸好了，這是阿吉的說法。老狐狸我不是第一次見到，應該是今年初的某各週末在健身房的烤箱裡遇到的；那時他有各同伴，任誰都猜得到是他老婆；他那次主動開口閒聊，告訴我那位女士是他老婆；聊得內容很一般，不外乎是詢問我那兒有不錯的中餐館，我們也僅此這樣有一撘沒一搭的聊了起來。

隔了幾週後的週末，同樣是在烤箱裡又遇到了，他一開始還不確定我的身分，因為我把頭髮剪短了，他一時認不出來，所以開口問我是不是那個誰誰誰。

我們陸陸續續遇到很多次，閒聊中得知，他不是會員，只是冬天冷時，偶而週末才會來使用烤箱；他在飯店業做了很久〈不過他也沒說得很詳細，我也不想過問，干我屁事！〉；他說他常常出國；他說他老婆是醫生；他說他以前在印度的豪宅有數十位傭人可以使喚、等等等等。

絕大多數都是我聽他嘰嘰喳喳的說，想當然爾他會問我在做啥，我說是飯店業，後來他追問時我也不避諱的告知他飯店的地點名稱，反正你想搶的話那間飯店也不是我的，不痛不癢啦！我比較有興趣的是老狐狸的飯店經驗談，他的人脈、或是他對其他國家的看法等等。有一次閒聊時老狐狸還說，要把他的電話給我，如果我需要工作他可以幫我介紹之類的；不過我並沒有巴著他要電話，想說順其自然。

有一回遇到，老狐狸還帶著一個男性友人同行，三個人坐在烤箱裡，友人耐不住性子一直要求老狐狸在烤箱上撒水增加蒸氣；說到烤箱的蒸氣，這一點老狐狸可堅持的哩！他不只一次的對我解說烤箱的原理與正確使用方式，我不知道啥才是正確使用，我爽比較重要。老狐狸的說法是，烤箱不應該還未加熱到一個程度，就不停的撒水上去，應該要耐性等待到一個溫度時、方可慢慢、尋尋漸進式的灑水。

是不是有一種：幹！我是來放鬆身心的，不是來學科學原理的感覺！

那一次老狐狸阻止他朋友撒水數次，一直要友人耐性等待下去，後來好不容易老狐狸點頭可以撒水了，蒸氣一散發出來，原本就不耐高溫熱度的友人立刻受不了，沒一會兒時間就衝出去了。後來閒聊了一下子，老狐狸開口問，等一會兒結束要不要跟他們去對面喝一杯。

我不是沒興趣喝一杯，只是通常週末上健身房，都是去放鬆的，實在不想做啥額外的社交活動，所以我婉拒了老狐狸的提議。

說實在，到此我都不覺得老狐狸有啥企圖，當他是個週末時間偶而會在烤箱遇到的人，就連老狐狸明白表示搭訕的那一天，我根本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。

那天我依照往常般跑完跑步機後進烤箱放鬆，老狐狸已經在烤箱裡了，兩個人點頭問好打招呼，他接著就說，剛才有看到我在健身房裡跑步；還是如往常般的，老狐狸說的比較多，閒聊一會兒後，他又提議去喝一杯；我說我真的很累〈沒說謊，因為前一天和久違的Dawn相聚玩了一整天、隔天接著一大早上班〉；老狐狸看我婉拒，接著就說：那找各時間吃飯如何？

我說好，因為其實我很想多了解老狐狸的飯店工作經驗背景，老狐狸聽到我答應吃飯，很積極的提議，就後天吧！我也很大方的答應了，想說吃吃飯、認識新朋友。但是老狐狸的算盤並不是打得這麼單純！

我才答應完畢，老狐狸接著就說，他很想多了解我這個人，反問我想不想多了解他！聽到這兒，我開始覺得有問題，但是礙於禮貌，我婉轉的說：多認識不同的新朋友是好事。我這句話才剛說完，口水都來不及吞，老狐狸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湊到我面前來，右手托住我的右臉頰，整各臉靠過來我的臉，等我給他一個吻！

我並沒有嚇到，只是心想你在幹啥啊！我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、也絲毫無反應，老狐狸停頓了兩三秒，就識相的退了回去，一邊為自己打圓場的說：就算如此，我還是想多了解你的！

我沒有任何反應，也沒有逃離烤箱，老狐狸就轉移話題開始聊飯店相關話題，不過聊了一會兒，他又突然說：我有老婆了，你知道吧！

我冷淡的說：我知道，見過你老婆。

後來老狐狸覺得熱就離開了烤箱，出去時居然還喊我：寶貝！

幹！誰是你的寶貝！

後來我也快脫水了，就出烤箱進更衣室更衣，但是離開時有折回去跟他打各招呼，說咱們到時餐廳見。

看到此，很多人會覺得我犯賤，都知道老狐狸意圖不軌卻還要赴約；當時的想法，是很想知道老狐狸在飯店業的背景到底多深、到底是不是像他自己所言人脈廣、還有想知道為了搞婚外情、他還會出啥把戲！

那天我提早半各小時抵達餐廳，知會餐廳服務生，結帳時看我臉色行事；老狐狸居然遲到，我心想：想炮女人還不準時，吃屎去唄！

不等老狐狸椅子坐熱，我就直接表明，等會兒還有事，這餐兒是無法待太久的；老狐狸似乎有一點失望，不過馬上開啟其它話題，只不過他接下來一個多小時說的話，言不及意、毫無重點可言。除了重複聊天氣、我實在是記不得他還聊了啥！跟他在健身房的烤箱裡的話題廣泛而有意思比較起來，著實讓我大失所望。

老狐狸還不斷積極的說服我，應該搬到其它城市像雪梨或墨爾本，工作機會會更多；我心想：啥！？這就是你所謂的要幫我引薦工作機會！好各妙招啊！把我搞上床玩膩了之後，我還自己搬離你的生活圈哩！果然老奸巨猾、薑是老的辣啊！

我暗自心裏偷笑，沒有做任何回應；我不太想打探太多老狐理的私生活，倒是老狐狸時不時的想探究我的生活圈子，我也不給他太明確的答案，反正他問啥，我只選擇最簡短的回答。老狐狸說著說著，突然丟了一句：“你有朋友嗎？”這可把我惹火了！不客氣的告訴他我當然有朋友〈複數〉！我心想；是你才沒有朋友吧！才會自作多情的自以為我可以和你搞婚外情！

聽膩了老狐狸自認有趣的言談，我終於受不了，反問了他，閒暇時間都在幹啥？

這一問，老狐狸居然開心了起來，但不外乎就是炫耀了起自己擁有的物質生活：說他結婚了有老婆、兩個人沒有小孩、有一條德國狼犬〈還特別強調是母狗〉、說他每天都會帶〝她〞出去散步、說他家在高級住宅區、是一棟屋後有河流可以停船或小遊艇的豪宅、說他一年只工作幾各月、其他的時間都在周遊列國、Blah…Blah…Blah、自己越講越開心！

對於老狐狸擁有的我一點都沒感覺，也沒做任何回應，只冷淡的說，對印度人而言，完全不生小孩挺罕見的；老狐狸認同，說他和老婆協議不生小孩。

接著老狐狸突然說起自己，而且臉上泛起了一抹詭異且噁心的笑容；他形容自己的說詞，著實讓我覺得很妙，也很佩服他的勇氣與自信！他是這麼形容的：“I’m chicky, and I’m naughty!” 我當時臉上雖然沒有表情，但是也很接近小丸子的三條線！我故意不回應老狐狸，直接轉移話題，問他還都做啥閒暇活動。我心想：你也老了、不再俏皮了吧！這樣跟我形容自己，是還想炫耀自己床上功夫很行嗎！？也不看看自己的啤酒肚、又輕微的駝背〈類似青蛙王子高凌風；這樣一說，我還真覺得老狐狸像隻青蛙或瘌蛤蟆〉、抽菸抽得那麼凶，要我相信你的體力佳，等你練成六塊肌時再來跟我炫耀吧！

偷瞄了手錶上的時間，我說不好意思得去一趟盥洗室；問餐廳服務人員洗手間地點的同時，也順便請他們幫我結帳；結帳櫃檯裡的阿姨反應好，問我是要各付各的還是一起結帳，我看了看帳單，懶得再花時間和老狐狸牽扯，金額又不大，我跟阿姨說全部我來結清。

回到位子上後，我們只隨便說了幾句話，老狐狸應該也知道我的用意，就說那叫服務生來結帳唄！我說沒必要、我已經結清了；老狐狸馬上說，那怎麼可以、應該是他要請我才對；我心想：少在那兒假惺惺做戲了！你要是真的有心要請客，就會趁我去洗手間時先付帳，哪還會等我回到座位！

一邊走出餐廳、老狐狸還是繼續演，說不應該讓我請，應該是他要請我，因為我還是學生，言下之意，好像我很窮沒錢；我只回答：我也是有在工作賺錢的！

老狐狸接著想要我的電話、但又不直說，他問何時還能再約我？我說去健身房就能見到我了！接著老狐狸指著他的Audi、很明顯就是想炫耀自己開的是豪華車，我根本沒理會，只說咱們再見唄！到別時禮貌上會互相臉頰碰臉頰，只不過老狐狸想得是親我的嘴！神經病！他也想得太多了吧！當然沒讓他得逞。

之後我在健身房看過老狐狸幾次，幸運的都是在遠距離，所以老狐狸沒機會跟我說話，再之後，夏天就來臨，老狐狸只有冬季時偶而去使用烤箱。一整個夏天我在健身房都很愉快的渡過沒人騷擾我的日子。